“主子, 尚阳令大人听闻王上偶感风寒, 特意带了进补良品在外求见。”
楚禾正准备出去替赫绍煊回绝, 谁知他却一把握住楚禾的小臂,咳嗽了两声道:
“昆阳令是老臣还是要见一见, 马上就要被罢免了, 于情于理也得安慰两句。”
楚禾脸上露出一丝愕然,脑袋微微歪了一点,似是不解。
赫绍煊补充道:
“他年纪太大了, 又是吃斋念佛心善得很,不大适合做这个位子。我打算将他调回青都,挂一个书院参事的闲职便是了。”
楚禾这才明白过来,于是扶着他下了床,又想了想,从屏风后面取了一件紫色大氅来替他披上。
赫绍煊斜斜地往自己肩上看了一眼,抬手便将大氅抖到一边,满目嫌弃:
“你没听见大夫说,我是上火,不是着了风寒,这大氅也太厚了。”
楚禾却不死心地将大氅重新盖在他身上:
“你知道要春捂秋冻么…”
赫绍煊无奈,只好披着这件厚厚的大氅出门接见昆阳令。
楚禾借住在昆阳令府邸的别苑,却除了第一天之外,从未见过他,眼下已有些生疏了。
昆阳令韩起已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臣。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走入屋中,刚要下跪,楚禾连忙抬手命侍女在一旁搀扶着,生怕他一下去就起不来了。
赫绍煊抬手道:
“韩卿年事已高,往后私下里就免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