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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身影双桃再熟悉不过。

不正是她每晚都恨得咬牙切齿的,同侍女不同命的阿笙吗?

再侧脸打量那一向呆板迟钝的阿锄,那目光不正顺着抬步离开的少女转吗?

指甲几乎要在假山上面挠出白色长痕,双桃心头一片苦涩:莫不成,阿锄哥喜欢的不是什么粗鄙百叶,而是这阿笙不成?

公子璜那是天上星、云中月,无人敢肖想的茗雪,让人只敢仰慕。

可他一个喂马的阿锄,也想挑挑拣拣吗?

甚至还会用无关的人打幌子了,就是不知道百叶和阿笙,知不知道自己被一个马夫戏弄了呢?

但双桃就偏偏喜欢这样一个低贱的马夫。

阿锄可是她情窦初开的桃色情思,双桃攥在手里的帕子扭曲成一片。

恨意无言滋生开来,汇滴成泉,就要流成一片无垠的墨浓颜色海水。

一个浪扑过来,数不清的怨念将她最后的理智扑倒。

凭什么?

默默目送少女远去的阿锄才刚一回头,没走几步,便看到个穿丫鬟衣裳的人正等在路边,看他过来还露齿一笑。

阿锄暗地里皱起眉,目不斜视想要从旁经过,却没想到她舒缓伸出胳膊拦住他,柔媚一笑:“阿锄哥。”

见状,阿锄声音刚硬:“双桃,你知道我们两家的情况。若是被人看到,在家母面前嚼舌根,怕是又一番撕扯。”

双桃形容痴痴,没有回答:这可是阿锄和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,往日里见到她便转头就走,仿佛她双桃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