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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笙蹙眉:“这你就不必管了,还是好好打理嫁妆盒子,不要下次再叫旁人给拿走。”

双桃也觉得刚才太过着急,勉强做出个笑模样:“我也是怕大夫人着急。”

室外雨声忽的大作,琳琅玉碎,宛若阿笙声线一般冰凉:“这你急什么?我还以为只有小贼才会急,没想到,你倒是比死去的翠柳还要慌。”

雷声轰鸣,一道闪电将咬着唇白的双桃面色,映得惨白如纸。

“说起这个,”阿笙想起什么,弯起粉润的唇,“还没有恭祝你和阿锄哥百年好合、永结同心。”

阿笙声音轻软:“我就不去喝喜酒了,提前祝福你们红妆带绾同心结,碧树花开并蒂莲。”

阿笙念到碧树两个字时,格外的慢与润,是月照平沙的崇光微风。

她全都知道了。

双桃闭了闭目,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那就不说这个,说说你的婚事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决定好嫁给萧连帅?”

提起竹伞,阿笙不欲理这种莫名的问题:“我何时答应过要嫁了?”

没有想到,双桃紧紧钳住她的手臂,目光幽冷如同窗外夜雨,“我不信你不知道,崔姑母现在的情势有多难。”

双桃手指越发用力:“小公子前些日子回来,夫人她的情况才见好转。可是一待公子离开,她便只能用些清汤寡水。那些食物之味如黄檗之苦,咱们这些做身边人的都明白得很。这都是拜谁所赐,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
她一字一顿:“难道你闭上眼装作看不见,就能遮挡住你不顾夫人养育之恩,结果做了只白眼狼的事实了吗?”

窗外的雷声比双桃的声音更大,大雨滂沱之下,一瞬间的闪电,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。

阿笙气极反笑,一根一根掰下她的手指,声音轻轻:“那也都是崔姑母和我的事情,与你何干?”

雷声轰鸣,却比不过阿笙软糯的声音来得惊心动魄:“我们的事情,你不配干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