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叶看阿笙都已经祛了外衣,只穿着一层中衣,便自己重新插上才刚松下的发簪:“你别起,我去瞧瞧。”
那来人也没有入屋,只在转角处和百叶喁喁细语。
过了约摸一刻钟,百叶才重新进屋,试探着叫她:“阿笙,你可已睡下?”
阿笙还在想着自己的婚事,一时半会想不出个对策,哪里会这么快入眠?
她重新点燃灯烛,笑嗔百叶:“便是已经入眠,听你这么一唤,怕是也早就醒了。”
摇曳的火光下,少女不施脂粉的脸更显得铅华弗御,细嫩如早春桃花般。
太过幼弱了。百叶抓着来人给她的信也恍惚:她虽不过是个丫鬟,但借着世家崔府的光,也见过定州各家望族的小姐。
在她看来,便是大家称作十年难得一遇的定州第一美人,也及不上阿笙的妍姿艳质。
阿笙,怎么就是个婢女呢?
阿笙看这人发怔,挥挥手:“来得是哪里的书生艳鬼,把我们百叶的三魂六魄全给勾跑了?”
只要不开口,阿笙便是个玉貌花容的可人。
前提得是她不开口。
这下百叶也不再恍惚,没好气地把烛台擎过来:“你可少看点话本子吧,都看得疯魔了。”
百叶把手里的信拿给她瞧:“就算是艳鬼,也是来找你的。”
阿笙这下彻底清醒,拿过信笺好奇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百叶:“是崔大夫人身旁的留春找你,说是在花朝节那天,有要事相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