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爷的脸骤然变红,不敢再看她:“我就要梅花味道的。”
言罢将铜钱放到她手边,转身就离开。
釉梅刚取出那纹理细腻的织物,见状着急道:“喂,你的香囊没拿!”
那少年郎也不转头,脚步匆匆,高声喝道:“那是送给你的。”
一旁,范邨刚从秦楼楚馆里醉态酩酊地踏出来,看见这幕来了兴致,“这小子不是鲍家的二公子吗?”
这范邨不是别人,正是一直觊觎崔大夫人身边留春的,城东老鳏夫。
范邨摸着下巴,眯上酒意熏浮的色眼,指使起身边的侍从:“把她卖的都给爷爷包下来。”
他的侍从也是醉意朦胧,但好歹还记得拿钱袋:“您最近看上的,不是留春那丫头吗?那位不比这贩卖劳什子香囊的,颜色好多了。”
范邨呿了一声:“你懂什么?这叫什么梅的长得平平,我自然不觉得有趣。可她偏偏被鲍家公子看上了,这价儿就不一样了,这也才值得爷好好玩玩。”
范邨不是普通的老鳏夫,他是有钱有势,而且因此阅尽无数美色的老鳏夫,可不是见着一个美娇娘就猴急。
柔顺婉转的姑娘他不知见过多少,早就没有趣味。
他范邨偏爱的,就是那些心有不甘却曲意逢迎的青娥。
那心有所属,却只能无奈错过的锦帛生生撕裂,最令他沉醉不过。
让如斯美好活生生粉碎,他才能感到满足。
便是那留春……
想到那娇艳欲滴,偷偷向他投过来蔑视目光的姑娘,范邨愉悦得笑起来。
这边,百叶正和新入府的婢女讲着花朝节的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