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忘掉那条小狗寒寒?那可是他们认识的开端。
阿笙好气又好笑:“我自然不会忘记,才要担心公子能不能在秋天之前赶回来呢。”
小狗寒寒的忌日,也就是他们初始的那一天,正是在瑟瑟的秋季。
阿笙欲将自己手抽回,崔珩晏却依旧没有放。
公子璜轻轻牵引她的指头到自己的耳畔,侧过头将自己的侧脸都贴到她柔润的手背上,声音是潺潺的冷泉汩汩:“我怕你再忘了我,我怕回来时你便不理我。我怕等到赶回时,你已经离开了。”
他这么委屈,却不敢用力,只能以最为轻柔的姿势蹭她的手:“阿笙,我当真是怕极了。”
公子的脸明明是冰凉霁雪,轻轻擦过的手背却烧灼起来。
阿笙猛地把手抽出,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莫名也变得热。她倏地站起来,将微微颤动的手缩回衣袖,“公子还是快些去吧,陈大儒怕是已经等很久了。”
崔珩晏却还是执拗地坐在那里,仿佛得不到一个答复就不会离开。
又来了。
他这样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,全世界的珠宝堆积,都不如公子的眼睛清亮,让她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字?
阿笙轻声:“知道了,公子。”
他的眼睛轻眨,眼尾便是盎然春意,“阿笙,等我回来。”
待到崔珩晏温柔地拉开门扉和她挥手作别后,脸色便陡然沉下来,一旁的阿裕不敢多说话,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。
陈大儒等了这么久也不着急,还从崔珩晏之前搁置在一旁的雪色布袋里面挑果子。
早春的杏还没有熟,是碧滢滢的颜色,也不在乎是不是还在街上,影响他传世大儒的形象,陈师父随手拾起个塞到嘴里。才咬下一口,就酸的直咂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