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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笙摸下灌了满腹茶水的肚子,尴尬不已:“要不,你们先等我用顿午膳?”

双桃的娘还要回去照顾小儿子,要不是阿笙这么一嘴,她差点忘了晌午这顿的药还没煎,顿时也不想再和自己的女儿撕扯,匆匆忙忙想赶回去。

临行前,她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双桃,低声警告道:“你最好给你阿弟凑够一百两银子,不然就给你卖到土娼处去。”

这老鸨所在的青楼,纵然也是烟柳场所,但条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。

里头的姑娘不仅有自己独辟一间的寝屋,还有伺候的小丫鬟给端茶送水,门楣上还能标注自己的雅名,被红绿绸子围起来,煞是好看。

若是之后身价上来了,说不准还能有个自己的小跨院。身子偶有不适,也可以撂牌休息两天。

当然,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性子也是端庄有礼,大多是家族没落了,才迫不得已卖身于此的。

这种女子最受吹捧,很多人挂牌几年,甚至就能给自己赎身,最是清闲不过。

当然,双桃不可能有此待遇,但好歹有几分体面存着。

可若是卖成个土娼,那便是暗无天日了。

不仅得衣着暴露地兜揽客人,就算是病得下一刻就要晕了,现在也得强颜欢笑地接待,不然等着的就是一顿毒打。

任你花容月貌,身段窈窕又如何,多得是年纪轻轻就早逝的人。

那客人也都是最底层的,满身臭汗喝得醉醺醺的脚夫,去赌场捞了几个铜钱就骂骂咧咧折磨人的长工短工,染了满身花柳病的兵痞,那里便是人间炼狱。

难以想象,一位母亲居然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。

听得多了,双桃也不难过,她麻木道:“若是这样,我就拿剪子戳死我自己,两头清净。”

双桃娘眉毛刚一立,又想起来什么,得意笑起来:“怕什么,不是还有个幺妹,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