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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锄还认真道:“只要你从此再不和崔小公子见面,从前的事我就当不知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也就过了。”

“不必如此了。”

女子的声音寒冷似玄冰,不过不是从阿笙的唇里吐出,而是在遥远的门后传来。

疾步上前,百叶将软毛织锦绉纱斗篷,披在苍白着一张脸的女孩身上。

那无意间擦过自己颈部的手指都是冰凉的,显然已经在门口不知道待了多久。

阿笙吸了口气:“你全都听到了吗?”

百叶柔和地揽过她,庇护在自己的身前,神色木然:“阿锄哥,我最后再这么叫你一次。”

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,似乎生怕慌乱起来的郎君,哪个字听不清楚:“即便是涿郡的男郞都娶妻生子了,即便是所有儿郎都不爱娇娥慕男色,即便是全天下的郎君都死绝了,我也不可能嫁给你。”

百叶狠狠啐在阿锄黝黑淌着汗的脸上,“我宁可嫁给一条狗,终身不嫁,都看不上你这样厚颜无耻、一无是处的毒夫!”

她气得指尖都发抖,却还是罩着女孩的肩膀,转头便离开,“走,别让这地方弄脏你的鞋履,这可是初春的新款式呢。”

百叶紧紧握住阿笙也很冰凉的手,不到半盏茶的工夫,就彻底消失在面有不甘的阿锄眼前。

跌跌撞撞回到她们自己的寝屋,阿笙将这个季节过于闷热的斗篷脱下,兴致勃勃问:“不好娇娥爱男色?”

旁的不说,这不是百叶最嗤之以鼻的话本子情节吗?

阿笙粉润的脸被斗篷热的有一些红,可她异常兴奋:“看来百叶姐姐你口是心非,其实很喜欢这种故事啊。”

还在怒火中烧的百叶发现这姑娘又开始嘿嘿嘿的傻乐,也是没了辙,无奈不已:“别笑了,你头发上的那根头发,现在还没捋平整呢。”

笑容僵住,阿笙连忙去照那铜镜。

不出所料,一撮毛就像是要冲天般,骄傲地指向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