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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许志博却因为托生商户,永远低人一等。

不待许志博再露出个温和的笑,想一些什么话能和这鲍家二少爷扯上些联系,就看到那茂林修竹的鲍二少爷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袍。

直接在自己的面前跪了下来。

那石青色为底纹着鹤鹊的华袍,是商人只能用眼神钦羡的衣料,生而昭示着主人地位的尊贵。

然而现下,那袍子却染了泥土,许志博的长辈都只得局促称一声“二少爷”的人,现在跪拜在他的脚下。

不论许志博自己是心中如何震荡,鲍上达却眼神清亮,似乎完全不觉耻辱:“许公子,我有事相求。”

鲍上达消瘦了不少,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,如旷野外生的一截峥嵘的竹。

“能否求您借我黄金百两,去雇佣些死士。”

“鲍二虽不才,但倘若将来能做鲍家家主,必不忘许公子此恩。”

“无论事成或败,我都绝无二话。”

言罢,鲍上达将双手并拢合于额前,郑重行过一个大礼。

“许公子之恩,我鲍二毕生难忘。”

许志博心神恍惚到连叫他起来都忘记,喃喃道:“你这是为了谁啊?”

男儿膝下有黄金,除却天地君亲师,谁都不跪。

可是这位世家的公子哥,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舍下这些,向他这般卑贱的商户跪叩呢?

鲍上达声音清晰而亮:“您是认识釉梅的吧?”

“我曾听釉梅说,你们有过一面之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