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桃更是脸憋得通红,显而易见是气得狠了,“你也别太蹬鼻子上脸,有口无凭的,一天天都在胡咧咧什么呢?”
阿笙撇开她钳住自己手腕的指头,淡淡道:“我现在有指名道姓说是谁吗,双桃姐姐未免也太着急了。”
“方才不是你说的我给崔姑母下了毒吗?”双桃急声反问。
“原来双桃姐姐听到了啊。”阿笙抬起眼皮看她一眼,声音凉沁沁的,“那刚才怎么置若罔闻呢?”
这问话可当真捅了马蜂窝,底下的丫鬟们还是垂着头,可一直在悄悄拿眼风扫站在台子上的两个人。
给主子下毒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,更何况还是发生在崔姑母的贴身大丫鬟上面。
这时候,双桃反而从原来的震怒中清醒过来,她嗤笑一声,定定地望着抿紧唇的女孩,柔媚问道:“你确定要查下去吗,阿笙?”
阿笙不答反问:“你说呢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双桃慢慢地点点头,抬手示意她继续,“你最好别后悔。”
闭目几秒,再睁开眼时,阿笙已经彻底淡定了下来,她轻声道:“这药剂没什么旁的问题,便是医师嗅过也是无碍。”
有人皱眉,小声嘟囔:“那哪来的毒啊?”
这不是前后矛盾嘛,净胡闹。
阿笙充耳不闻下面的质疑声,接着说:“只不过这剂药里面掺杂了龙涎香。”
“这道名贵药材于旁人或是无碍,唯有崔姑母吃不得这个。就像有的人嗅到桃花就会得桃花癣,崔姑母吃多了龙涎香,便可能会伤及性命。”
“这下毒的人很是谨慎,每次都只投一点微末的剂量,特别是对于崔姑母这样患着沉疴宿疾的,感官不是很灵便,嗅不来也很难尝的出来。然而积少成多,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害得崔姑母长睡不醒,偏偏除了嗜睡没有旁的征兆,便是医师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。”
有医师问诊时,恰巧在门口听着的小丫头疑惑地问:“然而我今天听这医师尝剩下半碗药的时候说,里面没有龙涎香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