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头对着另一个惊呆的木头人喊:“阿裕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追她?公子都什么样子了。”
崔珩晏随意拿手擦了擦嘴,可是那绯色的痕迹却越来越多,染红了公子原来无色的薄唇。
他神情虚弱,容貌盛极,反而显得妖异。
他摆摆手:“安全送她回去就行,别告诉她。”
阿裕从就近琉璃窗跳出去之后,阿余从随身携带的玉瓶子里慌张倒药。
他一边道:“这药眼见就要没了,公子我们真的得马上再去找那老头。”
阿余一边又心虚:我们早就把你卖惨卖得底儿都掉个溜干净,这都是不知道第几次了。
像是他们以前跟着商船到伊索听到的民间故事,《狼来了》一样。
骗一次两次还可以,到第三次,就算阿裕告诉阿笙实话,怕是可怜的阿笙牧民也不会再信了。
阿余悲哀地想,趁着公子还没发现,他一定要挑一种最甜美最好吃最贵的毒药。
这样,他和阿裕共赴黄泉的时候,还可以不要太痛苦。
所以说,阿余在内心咆哮:总是撒谎做什么嘛!
翌日。
数九寒天的冬日,阿笙正在暖阁里依偎着炉火取暖,崔姑母笑着打趣她:“旁人总是说我畏寒。可你瞧瞧,眼下阿笙你一个年轻人,倒是比我这把老骨头还怕冷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心病的原因,崔姑母不仅原本的病情好了泰半,现下更是精神矍铄。甚至外头这样冷,她都不用抱汤婆子,就已经觉得暖意融融。
阿笙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,“您居然嘲笑我。正是因为年纪轻,才要好好保养自己的。不然到了老年,会坐下病根。”
崔姑母一噎:“你倒是比我还会养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