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待阿笙蹙眉发问,就顺着窗外的火光瞥到了公子璜修长的腿。
准确的说,是被勾破的裤料,有暗色的血迹若隐若现,绽放出朱色的花蕊。
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样子。
阿笙顿了顿,不可思议道:“你是从灌木林那里翻过来的吗?”
山野处多生刺柏,而丛生多刺的荆棘聚而成林,便是现在已是冬日,依然存活的植物并不曾枯萎,尖利的刺依旧向上舒展。
譬如,划伤夜半时分踽踽独行的公子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崔珩晏似乎看出阿笙在想什么,柔声重复道,“真的不痛的。”
不痛的话,为什么你的腿还在细微地摇颤呢?
阿笙收回含着半个音的问句,复而推开窗棂,折身走回两步,将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。
然后她冷眼看公子露出个微弱的笑,攀住窗沿,很是吃力一般地翻进来。
这动作别人做起来可能笨拙不雅,然而由神清骨秀的公子来做,却莫名带了种不羁的潇洒意味,连滑落的浓黑长发都是无瑕的珂玉。
果然,不愧是阿笙当年见一面就再难忘怀的大美人。
苒淬的火光与脚步声遮不住大美人的声音清幽。
他又在唤阿笙。
似乎感觉好笑,阿笙声音凉冰冰的,“公子不是最讨厌名字中带笙字的人吗?”
公子璜的眼珠子清润乌亮:“不对,我明明最喜名中带笙字的人。”
于是,阿笙叹口气,平心静气地陈述着事实:“公子你已经有未婚妻了,所以不该来这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