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是不知道被谁饮下的鸠酒,需得喝下去半晌才发作,然后是整整七天七夜的雪花凋零,连融化成雪水的时间都不会留,席天卷地而来的一定是痛意。
痛到深处,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只是笑话,但求一死而已。
“不是说好等我一起的吗?嗤。”花锦噗的一声,喷出了半口赤红血,随即又默不作声地咽回去,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,弯起唇角,“剩下的那杯女儿红也替我饮下吧,可别全便宜了鸣绿这个傻子。”
“嗯。”阿笙轻声答。
于是花锦就像再没什么遗憾地喟叹出声,摇着满室看不见的雪色走到天色晦暗处,“这就好。”
从前鲜亮的恨意与怀念都被年岁融化成看不清纹路的一团,她在掌心里划烂的血色,也终于可也与唇边的血液汇聚成一团。
要是不是双桃姊姊的妹妹会怎么样呢?
要是双桃怯懦隐忍或是足够狠毒,和爹与娘一个样子会怎么样呢?
要是她真的没心没肺,把以前的事情尽数都忘了会怎么样呢?
要是她潜心复仇,不会被一朵梨花的盛开所打动会怎么样呢?
结局都是会不同的。
但是,都是会比现在要快活的吧。比这样两难的割舍来的更加舒畅。
这样也好,不要再让她想这些事情了,这是比碧色簪子漂亮还是梨花白的耳坠美丽更加折磨人的问题。到头来,其实反不如抱着一块长满霉菌馒头的日子来的快乐。
她就要死了,而阿笙还活着。
这就好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明天应该可以结局,开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