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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泰蓝所制的护甲上面是亮晶晶的玳瑁和珐琅,如果刮碰一下,湿漉漉的梨汁就要顺着尖锐的甲痕淌下来,流的她满手都是。

滴答。

透明的液体滴在她白而细嫩的手背上。

“贵妃,您别哭。”随着柔和馥雅的女士香味递过来的是一方绢帕,就像应和着来人说的话,抱着小腹在原地哀嚎的男郞嘶哑骂道:“贱婆娘还好意思哭?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你居然敢犯下失德之事,该去浸猪笼的!”

这个面目狰狞着嚎叫的野兽是谁?为什么宫中的侍卫会把它放进来?

接过姬昭时的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,梨贵妃才看得清那一团会说话的东西是什么。

啊,原来是姬将勤啊。

梨贵妃敛了下裙裾,姿态端方地走过去,附在满地打滚的二皇子身旁小声道:“那你居然敢奸淫你的亲姐姐,那你犯的罪又当如何呢?可是要一枚毒药祭天?我的好儿子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所受的刺激过大,又或者是从小到大服用的汤剂都药效不好,饶是痛苦至此,在等太医来到之前,姬将勤居然还是清醒的。

姬将勤嘶吼着:“你个淫妇,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孩子,这全都怪你!”

梨九的声音更加亲切温柔了,多年后宫中首屈一指的位置让她修养出极好的涵养,“那你一介平民居然敢冒犯公主,看起来丸药确实不够用,那你是想要五马分尸,还是凌迟处死呢?”

正在此时,门户大开,伴着一溜小跑的太医进来的,是衣着石青色净面刻丝锦袍的高大郎君,细碎的尘埃伴着靡靡香料的余味点缀在他的胡鬓两侧,纵然是忧愁的眉宇也像是在不怒自威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