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寻系衣带的手就这么因为她突然闯入而停下,他长指骨节分明,衣带在手中随意翻绕,竟也显出几分落拓的美来。
那双眼睛,那双手……
锦书看着,脑子里又不禁浮现出周寻的影子来,渐渐地,两个人又重合到一处。
直到他装着无比淡漠的低哑嗓音开口:“小姐还没瞧够吗?”
声音如此粗粝嘈耳,同她阿寻哥哥半分也不相像,这一句话生生将她拉回了现实来。
锦书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行径急忙背转身来连连应着:“实在抱歉。”
可是耳朵尖上浮起的一点红晕又很快出卖了她。
周寻穿戴好,才自己将掩着的门打开来,锦书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,就想起方才看到的他浑身大大小小的伤疤,还有胳膊上新缠上的绑带,应当是才上过药。
她好像忽然就有几分明白方才离去的大夫口中的话是何意了。
身上有这么多伤疤,却忍着一声不吭,在夜半晕倒在她家门口,一定吃了不少苦吧。
锦书小心翼翼拉着他腕子的地方看他的胳膊: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。
“很痛吧?”锦书小声问。
这人和她的阿寻哥哥很不相同,性子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,不像阿寻哥哥,对她总是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。
周寻想到什么,不动声色的抽回胳膊:“劳小姐挂心了,多谢小姐相助,日后有机会定然报答。”说完便要离开。
锦书伸开双臂拦下他:“不成,你的伤还没完全好,传出去定然会有人以为是我程家虐待所致。”
“习惯了。”周寻说完,侧着身子过去,一下子却迎面撞上了程章。
“你是?”程章看着面前陌生少年,不禁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