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常安终于沐浴更衣后被领着进了周寻的书房。
周寻一手背后一手运笔临帖。
常安走过去自顾自凑近看,最后看着人拿左手写字且写得十分歪斜,嘴角不禁抽了抽:“我以为,郧都颇负盛名的人会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,没承想这字……”
即便他没有直白的说出来,但仅仅是他的表情,已经足够让周寻从其中读到他的一言难尽了。
他叹了口气:“是啊,其实外界都是谣传,我是连字也写不好的。你可别说出去,叫我跌了这公子的面子。”
常安眉目间有些许不屑,碍于这所处毕竟是公子府并不好发作。
那临帖上的字着实是丑得过分,左看右看都寻不出一点儿好来,让人想找着话夸都找不出来。
周寻便手将那纸一团扔到了一边:“你来试试。”
常安直接接过他的笔在纸上写起来,他的确很有天分,三两下就学的像模像样,字还说不上好看,已经有了那么几分意思。
周寻在一边看得很满意。
方才常安就发现了,周寻的一只手有问题,丑陋且布满了可怖的疤痕。
于是心里暗暗猜测着是否是因着这一只手的缘故,所以才只能用左手写字。
但他心里有分寸,眼下初来乍到,不该他问的最好不要多嘴。
就和他来之前在街上等着他时那人告诉他的一样:“谨言慎行。”
临帖,读书,谈诗论道,常安一点点被周寻口中的讲述所吸引,那个在他眼底的世界,通过言语竟然变幻成了一幅无比绚烂的河山图,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,小小的引诱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