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盖嗑出血珠,疼得慕安头皮发麻,他看到一个太监拿着鞭子阴着一张脸过来,下意识往后退,却被另外两个太监给拦住。
“小兔崽子,让你搬个铜钟都做不好,要你有什么用?”太监挥着鞭子,见慕安歪头躲了,心中更气,吊着嗓子骂,“你他娘的以为自己真是皇子啊,我呸,就是我们太监,都比你体面。你们两个,给我拧住他头,今儿个老子就让他尝尝,什么是太监的长鞭。”
慕安头被箍住,眼眶狰得猩红,牙槽却紧紧咬死,一声求饶的话都没有,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怕了怂了,这些阉人也不会放过他。
眼泪这东西,在这里最不值钱。
身上火辣辣地疼。屈辱吗?是的。可那又能怎么样?
慕安想到了‘祖宗’问他的那句话,他命是由不得他的啊,就是囚困他的皇陵,他都走不出去。
眼看着太监的鞭子朝脸挥来,慕安认命地闭上眼睛。
打吧,打死了,他就一了百了。
就在这时,慕安听到尖细的一声呵斥,身后的两个太监立马松开他了。
“你们这群贼孙子,不干活跑这儿来打人,想作甚?”萧妍回想着往日太监时说话的声调,抽出鞭子,走到慕安跟前,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他就是再不济,也比你们好。”
说完,就拉了下慕安的袖子,让他跟着她走。
慕安一时有些懵,他并不认识帮他说话的管事太监,直到对方和他快速眨眼,才知道这是‘祖宗’来救他,眼角顿时泛起一层水雾。
刚才萧妍实在看不下去,她好不容易养精神点的人,若是被那小太监一顿毒打,怕是几天不会下地,便穿过来帮慕安,恰好穿到路过的管事太监身上,用了原主的身份,护下慕安。
两人回到慕安的住处,萧妍看到慕安膝盖上的血流到脚背,心疼说,“知道他们要打你,怎么就不跑?明明很机敏的一个人,这种时候偏偏嘴硬,一点滑头都不耍。”
慕安看到萧妍蹲下替他处理伤口,心头一颤,两腿跟着战栗一下,“祖……祖宗,我自己来。”
“我来就行。”萧妍温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