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沧亭道:“山河靖平之志,你亦有之,那何不遂我志向?”
成钰道:“于你而言,成钰不过凡夫,不欲让自己的心上人超凡入圣,修苦行之道,错了吗?”
季沧亭道:“此非世间男儿之言。”
成钰道:“汝亦非芸芸女子之志。”
雪雾夹松香拂开半面虚掩的窗,吹散了半室熏香,两厢沉默许久,季沧亭捂着额头道——
“我发现,便是再过上十年八年,我还是喜欢你这么个冥顽不灵又满口鬼话的性子。既然你我都说服不了对方,那便老规矩,赌上一局,胜负由人如何?”
成钰道:“轮你出题。”
季沧亭抬眸看向父母的牌位,又挪向老彭那里,道:“杀老彭的凶手,我或有猜测,若我猜中,你当不再阻我帝位,或归隐南岭十年,容我天下大治。”
“可以。”成钰颔首道,“彭校尉之死,我亦有所猜测,首恶者,我赌石梁玉。”
季沧亭神色一凝,道:“可有证据?”
“无,直觉如此。”
“那我只有赌凶手非他了,倘若你猜中,私奔之路,山长水遥,记得多备好我喜欢的酒。”季沧亭起身离去,行至门前,复又道,“我明白你的怒意,今日不强求,下次,至少睁开眼看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