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陛下?感觉如何?”
“倒也没有什么不适,只是近来盗梦越发频繁了。”
御医小心翼翼得问道:“可是梦魇?”
“怕了才算梦魇,便是十万匈奴恶鬼梦中索命,朕又不怕,算什么梦魇?”季沧亭饮下一盏安神汤,道,“还是宫里的安神汤管用些,睡了这两日,朕觉得好多了,日前堆积的奏折有多少,都拿来吧。”
御医劝了几句,但也知道季沧亭一向勤政,便无奈退了下去。
新来的内监熟练地将榻几架设好,捧来一匣贡品,道:“陛下,熹州进贡的牡丹新墨到了,可要换一换?”
季沧亭瞥了一眼,道:“不必,还是照旧用夔州墨吧,朕喜欢那竹香。”
季沧亭喜欢那竹香,倒不是因为她有多风雅,只是因她母亲襄慈长公主好竹,只要嗅着那丝竹香在,她便会舒适许多。
她离开炀陵这段时日,所幸两位能臣实在顶用,留给她的政务并不多,不过小半时辰,便一一处置得当,唯有徐公回乡后留下的相位之争,倒是让朝中顶梁柱的两位争得分毫不让。
正思量间,主角之一的谢尚书便前来叩问觐见。
“陛下此去平夷,可是吓得臣等心惊肉跳。”
季沧亭想起之前所阅奏章,其中就有他这一份催婚帖,顿时看他眉毛不是眉毛,眼睛不是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