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沧亭从一片浓黑中睁开眼,待到瞥见殿内的铜灯树时,满腹的残梦骤然退却,随即,困惑中带着一抹不可置信。
“灯,怎么是红的?”
……
“谁——呃啊!”
放下最后一名暗卫的尸体,有人跨过殿外满地血污,不屑地冷哼了一声,口音有几分古怪。
“这就是越人武者的实力?凭这些废物,竟有人能击杀我厄兰朵的大宗师?按你们中原人的话说,杀鸡焉用牛刀。”
“你应该庆幸越武自恃武力,目空一切,便是在宫中也只设下这点暗卫保护。另者,若非宫中护卫被抽调大半去应对铁睿闯宫,你我岂能这般顺利进入此地?要为你师父报仇,进殿便是。”
塞外的刀客转了转手上饮血的弯刀,冷笑一声:“你们家石大人说,只废她之武功,可刀剑无眼,我厄兰朵人可不知什么叫分寸。”
“你若杀得了越武,本总管代石莽大人赠你三生享不尽的财宝。”
“原来是是石莽的旧部,难怪这般不听话,哈……不过也不关我事。”
寝宫外的天色昏暗如未明的凌晨,雨水杂乱无章地拍打着殿外的回廊,而踏着雨声而来的杀手,带着一身陌生的杀机踏入了殿阁中。
刀是关外的弯刀,薄而利,单面开锋,宛如浸透了一冬的残月清光。杀手挑开层层叠叠的纱帘,趁着内殿的灯火被含着冻雨的风吹得明灭不定间,身影瞬动,横刀开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