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钰看向窗外,道:“你说吧,我在听。”
庾光沉叹一声,缓缓说起了炀陵传来的消息。
“……当时便不该将朝廷的军力分驻南北,不,一开始你就该留在炀陵,唉……”庾光猛地锤了一下地面,道,“太尉石梁玉以扫除叛逆为名大肆清洗朝堂,炀陵以被十二州猝不及防,军权直接被收拢,眼下听说召皇孙回京奔丧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“不会有圣旨的。”烧得皮肉尽溃的掌心贴在室内横斜的一口旧枪上,成钰的声音显得极轻,“国玺,在瑾儿身上。”
“你是说,她早就有所预料,叫卫瑾带着国玺离开以防万一……”庾光意识到了什么,一时间下了决心,起身道,“成钰,待你定下心,我们,杀回炀陵。”
血痕凝在旧枪上,成钰合上眼,低声轻喃——
“你且等等我,我不像你,不会失约。”
……
整个二月,炀陵皆是一片混乱。
满城的白绫,是百姓们自行悬挂,悲恸过后,面对满街被关在囚车里大喊冤枉的权贵,便是铺天盖地的怨声——
“天煞的乱臣贼子!最好一个都不要放过!”
“没有陛下,大越江山何来今日光景!杀杀杀,最好全都杀个干净!”
“她还那么年轻,天公凭什么收走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