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手布局,全然断绝后路,季沧亭冷笑一声: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即便你扶持通王登基,大越军力分南北大营,皆不是你之势力,你又有多少筹码能替他守住这个皇位?”
石梁玉道:“臣不想这么快便扶持通王登基,如果通王登基,那建昌方面必然会同时让皇孙登位,那局面便会对臣不利。所以臣在赌,赌建昌主事者,会受制于陛下在臣手中这件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人臣不知,至少成钰,不敢与臣对赌陛下的死活,他根本输不起。”
这就是石梁玉全部的后招,他夺权之后,只需稍稍透露出一点季沧亭在他手里的风声,建昌方面就绝不敢轻举妄动,从而被他拖入文斗中。
白色的闪电划过天穹,将季沧亭盯视对方的双眼照得惨然如修罗恶鬼,随后轰然一声惊雷响,她低下头,笑得浑身颤抖,嘶哑道——
“好……好啊,好一局空手博天下,你若非满手沾着我季沧亭的血仇,我都要开始欣赏你了。现在开始,你最好躲远一点,否则……总有一日,我会找到你,将你剜骨抽髓,血涂炀陵!”
……
石梁玉缓步走出宫殿,殿门口守卫的人仿佛听到了殿内嚣狂的笑声,一个个抖如筛糠,脸色惨白。
“你们,怕了?”石梁玉问道,守卫不敢答,他复又转向刚刚赶来不久的于统领,“你也怕了?”
于统领显然也领略过季沧亭的杀意,强自镇定道:“末将跟随太尉至此,早已是同舟共济之谊,岂敢言怕?只是越武之血勇举世皆知,即便再用药,也难保她不会脱困,不如……”
“那你要拿谁来挟制建昌那边的势力?”一句话说得于统领低下头去,石梁玉又瞥见他怀里露出一卷剑谱的边角,“独孤氏剑录,你去过成氏府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