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数年前吾试你天分时,便知你的武骨霸烈非常,于战场生死转瞬之间,便可超越寻常武者深山苦修数年。彼时你斩杀匈奴大宗师时,分明已触摸到宗师门槛,困于龙椅之后,却无论心性武力都不进反退,这就是你败给石梁玉的原因吗?”
“……”
独孤楼心知激她还不够,继续道:“你的剑器要杀的是谁?”
季沧亭:“石梁玉。”
独孤楼:“为何杀之?”
季沧亭:“杀父害亲,谋害忠良,当诛。”
独孤楼:“说清楚,他杀了谁?”
封在心底的旧恨为这一问,刹那如海啸般吞没心堤,季沧亭手上招式越发狂乱,咬牙数息,答道:“他谋害我旧部,杀了老彭,更……害死我父亲!”
“你因仇出剑,这般心境,能败于他第一次,便能失算于他第二次。”
独孤楼语调平缓,落在季沧亭耳中却无异于最极端的嘲讽,立时杀意寸寸暴涨,回身一转,剑行枪势,锋刃如东山新月,眨眼间撕风而至。
“急躁了。”
不紧不慢地一句评语,指背一敲剑身遏制住季沧亭攻势,须臾间,人静剑凝。
杂然锋鸣中,独孤楼淡然道:“忍得了仇,剑才会利,否则便只是莽夫之血勇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