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自己死的那天,痛苦万分的沈辞……
她眼睛湿润,耳根绵延片片的红,唇畔不可自抑的呢喃出声。
“沈辞……”
宝珠听到,神色顿时有些惊慌,她谨慎叮嘱道,“姑娘,咱们已经收下了宋家的聘礼,您万万不可提这两个字了。”
听到宋家,琬宁眸色泠然,青葱似的指尖屈得紧紧的。
前世她尊重了父母一次,成全孝道,负了他也负了自己,这一世,她断不可这般糊涂。
她会退了宋家的婚,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。
至于沈辞,她记得,前世的这时候,他日夜出入盛京各大酒楼戏园,仿佛那个击退敌军,镇守雁门关的少年将军只是他的替身而已,又过起了从前的混蛋日子。
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原谅呢?
琬宁叹了口气,这委实有点困难。
接过宝珠递过来的粥,喝了两口后,她吩咐道,“待会儿你出府,四处打听打听,京郊的驿站史李侍郎跟宋庭严认不认识。”
若不认识,琬宁实在想不出那小官为何会暗自扣下她与沈辞的书信。
两人正说着,碰巧香绿走进来,听的琬宁的疑问,她想起来,“奴婢有次出门采买,碰见宋公子和驿站官李侍郎在街边茶馆聊天。因着奴婢从前写过家书送去,所以识得那人面孔。”
琬宁这才明白,原来两人早有苟且。
她恨得咬牙切齿,胸腔里涌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浪,愤恨中却也隐隐带着些期待。
这个渣滓伙同朝里的朋僚一起瞒天过海,可想过,河边走多了,总有鞋湿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