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琬宁锤了他一拳,终是抵不过折腾的疲惫和困意,阖眼呼呼睡着了,呼吸声清浅富有节奏,显然累极了。

沈辞看着她纯净乖巧的睡颜,喜欢的紧,怎么看都不够。

琬宁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,他什么都可以给她,包括命。

可如今,心尖尖上的人也被他连累得席卷了进来,沈辞除了心疼就是愧疚。

昭惠帝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。表面上看着是离了心,剥了他盐税要务,让他离京戍边,看着像是惩罚他,失了宠。

可手里的长御军却没有动,兵符也未收回。

这东西至关重要,昭惠帝不会忘记。

他是行伍之人,不靠着科举功名傍身,手里唯一攥着的不过号令军队大权的兵符,如此重要的东西昭惠帝还让他握在手里,这一举动不免有些反常。

沈辞心里一直有个假想猜测,只是现在还不到揭开的时机,他还需要再确认一下。

夜凉如水,月色当窗,屋里的黄蜡兀自燃着,泛着微亮的光,屋外一片寂寂,偶尔传来几声蝉鸣,一切都静谧的很。

后日就要动身离京了,有大军在侧,他并不担忧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,反而琬宁自小身娇肉贵在盛京城里养大,行军不是女孩子过家家,出门有软轿,有金丝枕,一切从简,艰苦的很。

想了半晌,他叹了口气,手抚在她的小脸上。

琬宁愿意为了他忍受军途之困,离开水土怡人的家乡,应该也是十分爱他的吧。

翌日,沈辞和宝珠嘱咐几句便出门了。

琬宁醒来时,宝珠只说公子要去和故人告别,今天一天怕是不能陪娘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