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糟心。
和裴彻的过往也被她尽数梳理了一遍,那些痛苦又迷茫的旧事在无边的夜色里疯狂生长着,将她紧紧地缠绕着,包裹着,最后千万条脉络汇到一起,交织成了她现在无尽的悔恨。
她不知道天亮之后要如何面对裴彻,今天两人只共处了一个下午,她已经觉得很累了。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擦到她的伤口,痛得要命。
她本来应该是班就部地在东海岸念完大学,然后读博士,然后变成一位理论物理的研究教授。假如一直从事科研,她的成就绝对不会比裴彻逊色。
而不是成为亨利眼中一个给资本家工作的人工智能工程师。
“明明错的不是我,所有的恶果却要我来承担,甚至为此赔上自己的一生。”
在过去的十年中,这个借口被谢宜珩一遍遍地使用着。她把所有的错处和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,自己催眠着自己,我是被迫的,我是受害者。她一次又一次地逃避着,忘了这个潘多拉盒子,是她自己打开的。
那场比赛的失利,是她的计算错误,也是她的预判失误。
她是最胆小的骆驼,风暴来临时只会把头埋到沙子里,以此来自我麻痹。她从来没想过要去解决自己的问题,只是一昧地逃避着现实。
直到今天她与裴彻重逢。他就像一面镜子,把她照得无所遁形,明明白白地告诉她,这才是你本来该有的人生。
农历七月十五的晚上,最完满的明月从云海里一点点地窜出来。
明亮,温柔,皎洁。
谢宜珩把头埋进被子里,哭了起来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我们悲惨小谢是真的有精神疾病,她不是矫情,她是真的有病。
工具人老教授怒领工资下线
亨利:我不走,你们怎么去利文斯顿谈恋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