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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宜珩到家的时候,发现一大清早阿比盖尔已经在客厅里读文献了,努力程度堪比大学期末考试前的一周。姜小二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大腿上,阿比盖尔听到开门的声音,笑眯眯地说:“早上好,美丽的东方小姐。”

谢宜珩随手把包往沙发上一丢,整个人靠在她身上,无精打采地说:“我好困。今天的狗能不能你遛了?”

姜翡拍拍屁股走了快一个月了,管□□到现在连阿比盖尔都没了耐心,最后和谢宜珩协商决定姜小二被他们两个轮流看管。

阿比盖尔果断地摇了摇头,语重心长地教育她:“路易莎,性生活不是不劳动的借口。”

谢宜珩怒了。她从包里抽出刚刚打印的报告,一张纸一张纸地向阿比盖尔展示过去:“这叫性生活?这叫性生活?”

激光打印的墨粉附着在光滑的纸面上,摸上去是微微凸起的触感,厚厚的纸张上还残留着一点激光打印的余温。阿比盖尔被这位科学工作者鞠躬尽瘁的精神深深打动,抹了抹无中生有的眼泪,把狗绳递给她,语气温柔地说:“你们中国人总说要公私分明,遛狗这是咱们的家事儿,您今儿可缺不得席。”

谢宜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,毫无姿态,翻了个身:“不想出去。”

阿比盖尔是过来人,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怎么了,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,“吵架了?”

她显然不是姜翡,做不到信手拈来一串骂人的词。彩虹小马听她讲完了来龙去脉,晃晃脑袋,相当不解:“甭老跟别人计较这些事儿啊!你俩啥关系啊,这么点事儿,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,不就完了吗?”

她一口蹩脚的京片子,说的话也有些似曾相识的意味。谢宜珩“哦”了一声,问她:“最近和哈维聊得挺多的?”

傻白甜阿比盖尔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福尔摩斯,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许久也编不出个合情合理的谎话,最后认命放弃:“没有,也不算吧…你是怎么知道的!”

谢宜珩终于体会到谭向晚钓鱼执法的快乐了,她倒在沙发上,笑得肩膀都在耸动。

彩虹小马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钓鱼了,恼羞成怒地把谢宜珩赶出了家门。

一人一狗被迫蹲在家门口,她看了看吐着红舌头的小二,认命地蹲下来给它戴上项圈,然后被这匹脱缰野狗拽走。

走到院子外,那辆熟悉的车还停在门口。裴彻斜斜地靠在车门上,穿着件黑色大衣。天色微明,他肩头上洒满了破晓时分的晨曦,像是电影里一大清早来送玫瑰花的男主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