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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科普讲座都是再常规不过的话题, 提问环节有个傻里傻气的男孩子站起来,推了推自己的眼镜, 握着话筒, 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ai工程师的工资待遇如何呢?”

亨利视金钱若无物,一挑眉毛,不解问道:“你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?”

男孩子哑口无言, 把话筒交还给主持人,默默地坐下了。

视频讲座切断之后,莱斯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 断断续续地说:“这是人说的话吗?你的学生都没跑完吗?”

拿奖拿到手软的瓦里安特教授被爱德华无情架空, 居然并没有什么怨言。莱斯利甚至回归本行, 每天和研究所里的几位博士开视频会议,开始改进卷积神经网络。

闲聊到此为止,莱斯利戴着玳瑁眼镜,把手里的几张纸翻得哗啦响。谢宜珩一边查看众包的数据结果,一边小声跟亨利说:“这就是横跨学术界和产业界的生活吗?我羡慕了。”

“你不是最爱给资本家打工了吗?怎么还把ligo当作产业界?”亨利连连摇头, 还不忘调侃她:“去年的图灵奖颁发给了特里萨·艾迪,他是google的首席ai科学家。路易莎,这才叫横跨学术界和产业界。”

谢宜珩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算了,我连一个界都没干好呢,横跨什么的,太早了。”

亨利把资料递给小助理,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:“你才几岁,这条路还长着。以后说起你来,不会说你是我的学生,只会说我是你的老师。”

老教授还是一口好听的牛津腔,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,把“你的”咬得很重。

因果关系倒置下的句意天差地别。老教授所交付的信任太重,谢宜珩受宠若惊,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挤出来几个字:“谢谢啊。”

低笑点的莱斯利又忍不住了,“路易莎,你能不能真诚一点?”

谢宜珩想了想,很真诚地说:“谢谢您啊。”

……

这几天亨利回伦敦去了,监工不在,农奴造反。乔瓦尼和西埃那在叽叽喳喳讲八卦,肆无忌惮地讨论爱德华的桃色新闻。

这不是胡说八道吗?爱德华简直是北美第一仇女,哪来的桃色新闻?

两个小助理不但扰民,还以讹传讹。谢宜珩面无表情地站起来,走到实验室的长桌子边,和善地叩了叩桌子:“尽量把声音控制在六十分贝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