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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uldview的灰暗的社畜生活还历历在目,谢宜珩长叹一口:“因为要加班啊,有假期我宁愿在家里睡觉。”

他们逛了几家路边的店,买了红白玫瑰点缀的节日花束。街口号称全美第一的老唱片店在圣诞大酬宾,谢宜珩钻进去看了看,发现这家店不但不老,主要业务居然还是复刻唱片。

被欺骗了感情的谢宜珩比较愤怒,走出了好几步还在吐槽店主人傲慢的语气。裴彻突然停下脚步,大衣衣摆在夜风中翻飞。他微微弯腰,目光与她平视,琥珀色的眼瞳被路边昏黄灯光照得熠熠生辉:“路易莎,亲我一口。”

夜风呼啸而过,谢宜珩以为自己听错了,又问了一遍:“什么?”

裴彻这次没有重复,只是笑着竖起一根食指,往上指了指。

天上有什么?

谢宜珩一脸懵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上看去,一簇葱郁的槲寄生被红色缎带捆扎起来,小心地悬挂在金属招牌的底部镂空处。远处有风吹来,不起眼的一点绿色在夜风中摇摆,像是一个小型的圣诞圈。

这次真不是用新鲜出炉的社交惯例诓人,恋人要在槲寄生下亲吻是相当古老的欧洲传统。

谢宜珩想了想,确实找不到理由反驳,说:“那你闭眼。”

裴彻顺从地闭上眼睛,谢宜珩踮起脚尖,很轻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。两个人挨得近,呼吸交缠,她可以看见他每一根沾着昏黄灯光的睫毛,看见眼皮下淡青色的血管。

谢宜珩拍一下他的肩膀,示意他睁开眼睛,笑眯眯地说:“圣诞快乐,礼物在行李箱里,到家再给你。”

晚上五六点,远在南非的姜翡打电话来慰问她们:“姐姐们,跟我一起倒数,三,二,一,圣诞快乐!”

谢宜珩窝在沙发里,笑着骂她:“南非到零点了?你过得是哪个时区的日子?”

小二冲着电话汪了几声,表示自己的祝福也送到了。姜翡拿回电话,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过的格林尼治标准时间。这可是日不落帝国的时区,懂了吗?”

人不在这个时区,冬令时夏令时总是算不清楚。阿比盖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“你算错了,现在格林尼治标准时间都两点整了。”

好心送祝福却四处碰壁,姜翡冷笑一声:“呵呵,姐姐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?现在数学不好也要被歧视了吗?再见,我睡觉了,你们过你们的夜生活去吧。”

洛杉矶和大洋彼岸的日不落帝国有八小时的时差。伦敦已经是清晨,亨利被老管家的敲门声敲醒:“先生,有一个来自意大利的电话找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