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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时候会板着脸批评她,比如今天没有好好打扫房间,又比如去林伯伯家吃饭的时候因为她磨磨蹭蹭迟到了。

但谢准出差的时候会给她带比利时的巧克力,会在阳台上偷偷抽烟,然后收买谢宜珩不让她告诉妈妈,还会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去机场接妈妈。

“你以后可能会结婚,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。”谢准蹲下来,难得耐心地给她解释:“但是你不能是某个人的妻子,也不能是某个人的妈妈。”

秘书在小声地提醒他陈先生已经在书房等着了,但是谢准没理会他,只是看着她的眼睛,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,“的”字咬得极重。

听起来好像只是个古英语里的双关游戏,她一知半解地点点头,默默地记了下来,然后说了好。

他们一遍遍地告诉她,不可以把自己的人生,寄托在别人身上。

像是波伏娃在《第二性》里说的,对于谢宜珩来说,很少有什么东西算得上是不可抗拒的诱惑。

甚至可以说,她从小到大走的都是一条另一条极为辛苦的道路。

间或遇到风尘仆仆的同伴,想要聊一聊这条路上的崎岖坎坷,却发现自己早就习以为常,甚至无从说起。

裴彻揉了揉她的发顶,像是揉着一只坏脾气的猫,说:“和父母的关系也不能强求。实在相处不下去,就算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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