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,他的道歉一如既往的敷衍和没诚意,但是这对于这位眼高于顶的教授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。谢宜珩细细地打量着陈列柜里头的照片,摆满了爱德华和物理学家的合影,从爱因斯坦到海森堡,人们对世界的全部认知都被锁在了这个柜子里。
唯独没有他和家人的相片。
她看得入神,好一会儿都没说话,最后叹了口气,说:“性别在您眼里是原罪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爱德华点点头,似乎她的反应是意料之中,只是说:”我很抱歉,你可以走了。“
她望了一眼爱德华办公室里写得满满当当的黑板,把椅子推回原来的位置,安静地走出去。
裴彻在门口等着她,谢宜珩带上门出来,笑眯眯地拉拉他的袖子,说:“走了,下班了。”
他弯下腰来,替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,问她:“怎么样?”
“我现在连爱德华都吵得过了。”谢宜珩心情不错,踮起脚亲了他一口:“特别厉害。”
谢宜珩说话的时候得意洋洋的,眼瞳清亮,睫毛纤长,漂亮又骄傲。裴彻被她逗笑了,揉揉她的脑袋,说:“你和哈迪吵什么。”
这个没头脑和不高兴的梗就过不去了。谢宜珩气得掐他腰:“我又不是劳雷尔。”
裴彻这次没笑,他停下脚步,低头看着她,轻声问道:“这不算干涉你的生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