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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的工作说忙也忙,说不忙也不忙。意大利人自由散漫惯了,一到下班的点,整栋楼里立刻万径人踪灭。谢宜珩呆了几天,终于从社畜的生活中解脱出来,也开始准时上下班。
五点下班,谢宜珩顺着柏油马路走出去,漫天都是烟粉色的晚霞,橙色的滚烫落日洒下余晖,天空像是粘着闪亮的金粉。谢宜珩算着时差,一边走一边给裴彻打电话,讲自己今天吃了鲜脆的洋蓟和鹰嘴豆,讲佛罗伦萨下了一场滂沱大雨。
有一天的晚上,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给裴彻打电话,俯瞰小镇,远处灯光点点。谢宜珩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:“我好像被关在阁楼里的长发公主。”
华盛顿州的春天阴雨连绵,裴彻走在那条他们走过无数次的鹅卵石小径上,看着郁郁葱葱的几丛栀子,很配合地陪她演戏:“那怎么办,你要我当弗林吗?盗贼这个职业不太好吧。”
今晚的夜色很好,他们两个心情都不错。谢宜珩摆摆手,赶紧说:“没事,我很不听话的,我自己会从塔里跑出来的。”
“好,我在灯会上等公主殿下,”裴彻忍着笑,把童话书里的故事演完。仿佛是想到了什么,他话锋一转,说:“明天有视频会议,你不要迟到。”
怎么能有人不解风情成这样。谢宜珩很冷酷地说:“我挂了,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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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三早晨,谢宜珩刚刚来到控制中心,实验室里气氛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,每一寸的空气都快要凝固。几位白头发的教授围桌而坐,看着电脑屏幕,低头窃窃私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