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令婉妃完全没想到,她很快沉静下来说:“陛下也许不信, 事实上,六公主现在根本不知道沈寺卿成婚有子一事,她自从住进望泽宫被皇后姐姐责令人严加看守, 能说着话的只有她那个侍女秀荷。六公主自小在臣妾身边长大,臣妾着实挂念她,派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难得找到一个机会潜进望泽宫。若非臣妾觉得事关重大,关乎着沈家对陛下的效忠,臣妾也不敢冒着被惩处的危险来告知陛下。”
说罢她又道:“臣妾让人查过了,沈寺卿在外地治理水患的时候,一直跟其他官员住在一个院子,没人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,且至今为止,也没人知道他口中那平民妻子姓名模样。臣妾不免想到公主府在荷华门,沈寺卿的宅院也在那边,且距离公主府很近,有没有除了前门后门之外的路相通呢?岭平公主以病为由长居公主府,几个月连府门都没出来过,这真的只是巧合吗?江院使一人的话能当真吗?他有没有可能被收买了呢?就算陛下认为臣妾在胡言,也请陛下证实臣妾真的在胡言细查一番,臣妾愿意为今日所言担责。”
苏清修听完她的话并没有发怒,慢条斯理道:“证实你有没有胡言倒也不难。你不是怀疑除了前门后门之外还有别的路相通吗?朕就让人去查公主府内外,让沈既白将他的妻子给朕喊来一瞧。另派几位太医再去给岭平验诊,婉妃觉得太医院的哪几位太医说的话可信呢?”
虽然他觉得她这些话是无稽之谈,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于他而言,也不费什么事。
婉妃见他要派人过去,心中狂喜,忙说了几位太医名字,都是她觉得可信的。
随后苏清修分别派了禁卫军去查公主府、召见沈既白带妻进宫面圣,又让婉妃口中的几位太医去公主府为苏提贞诊脉。
御令已下,婉妃心里多了几分安心。
被准许坐榻上等之后,她未立即就坐,而是欲走近他。
“朕要批折子,别过来碍事。”
他的声音又冷又沉,语气里带了不耐烦,似乎若她不听下一瞬就会被轰出去。
“臣妾自知愚笨做了错事惹陛下严重不满,臣妾真的知错了,再也不敢惹陛下生气了,都这么长时间了,你给臣妾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好?陛下,臣妾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你,想侍奉你。”
苏清修未看她,也未理会她的话。
“陛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