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桦先点了点头,之后又不太不放心道:“公子……真的不要朱桦随行吗?”
三个时辰很快便过了,倘若贺清之没有办完事,又或者途中犯病了,那要怎么办。
虽然他不能改变贺清之的病痛。
可至少,有他在,便能保护贺清之。
还可以背他回来。
马车之上,只有贺清之和唐晚泠两人,瞧着少女怔怔地看着自己,似乎有话想说一样,贺清之支起身体,抬手先给唐晚泠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。
见她惶恐地接过,贺清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:“怎么有话要说吗?”
“其实……阿泠不在乎奴契文书。”唐晚泠低声说道,她今日一早找贺清之,就是想告诉他,他可以好好养病,她不在意那些文书。
她能不能成为自由身,她真的不在乎。
她只在乎郡守府冤死的人,在乎待她如亲女的父母亲人。
想到这里,唐晚泠忍不住看着贺清之,她还在意的是他这个恩人的身子是否安好。
贺清之怎么会不明白,再见到她一早便来,他就已经猜到了,只是他怎能放任那些欺辱她的人。
“替你脱了奴籍,便是为你父亲翻案的第一步。”贺清之看少女托着茶杯眼中流露出感激的模样,心情就更好了。
“可是……那个京兆尹真的会拿出来吗?”唐晚泠不安心,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。
那天她趁着看守之人饮醉酒后翻窗而出,先是跟着倒夜香的车出了庭乐坊,接着又偷了街边商人的大马,这才让庭乐坊和被偷大马的人去了京兆尹报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