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奴婢是听说广恩伯世子这次来,是想跟姑娘悔婚的!”
“你胡说什么?”海榴的脸色都变了,“若悔婚,世子爷还犯得着亲自来送节礼?”
“奴婢是听二姑娘院子里的两个姑娘说的,说世子爷那狗东西想和姑娘悔婚,好娶二姑娘,这次的端午节礼不是给咱们姑娘的,是给二姑娘的。”
秦蓁也愣住了,她从书里抬起头来,若是这样的话,就不能忍了。秦蓁是什么人?镇远侯府的嫡长女,成国公府的外孙女,何等骄傲,岂容小小一个伯府如此羞辱?
她腾地站起身来,将书往旁边的廊檐下的长凳上一扔,一张明艳流光的脸上已是凝满了寒霜,冷声问道,“在哪儿?”
红罗没听明白,“姑娘,你要去哪儿?奴婢一听说就赶紧跑回来了,奴婢是怕弄错了,这事儿奴婢只是听说,也不知道真假!”
“管什么真假?凡事空穴不来风,你觉得这种事若没有点影子,那边娇阆院会传出来?只怕,这些话,是人家故意传给你听了,好叫你回来跟姑娘说,好在姑娘跟前炫耀一番呢。”海榴没好气地点了点红罗的额头。
红罗后知后觉地知道气了,一张小脸鼓了起来,“姑娘,奴婢去打听世子爷现在何处,咱们找他问问去。”
既是要出院子,秦蓁也还需要妆扮一下,她如今脚上还穿着一双软底鞋,门前一条鹅卵石铺的小道就没法走过去,会硌得脚底板生疼。红罗又出去后,海榴便扶着秦蓁进门更衣。
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海榴已经重新帮她绾好了头发,只斜斜地插了一根金镶珠玉石点翠簪,依旧穿着一件玉兰雀鸟锦窄褃袄,一条细白绫裙,脚上一双满绣石榴红绣鞋,左右各一对拇指般大小的粉色珍珠缀在上头,随着她的脚步微微颤着。
才要出门的时候,红罗匆匆地进来了,热得一脸绯红,额头上渗着汗珠子,激动地道,“姑娘,打听好了,就在娇阆院东南面的翠芳亭里头。咱们这会儿过去吗?”
“嗯!”
镇远侯府占地约有四十六亩,在当今皇帝赐给秦蓁她爹秦靖业前,这里本是一座王府。王爷坏了事,被收回,又赐给了她爹,结果才住进来不久,她爹就吃了败仗。京城中的人总觉得这座府邸不太吉利,风水不好,会坏了主人的气运。
秦蓁却很喜欢,面积足够大,这几年没甚修葺,但架不住以前的底子好,设计巧妙,园林精美,小桥流水如画,春夏秋冬四季各有精妙,住着挺舒心的。
有时候,秦蓁也会遥想一下,也不知当年设计这座府邸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,必定是位胸有丘壑之人。
府邸共分三路,中路上是前后主院,左右又各有几重院落,后面的花园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