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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好!主子们都惦记着姑娘,说什么时候姑娘能过府去住几天?”

成国公府太夫人原本是在大同老家养老,跟着韩氏族长的二儿子过活。三年前,秦蓁被侯府接回来,老太太放心不下这个从小在她跟前养大的外孙女儿,便回了京城,如今跟着承爵的大儿子过日子。

秦蓁如今大了,也不太耐烦挪来挪去,每次虽说去小住,箱笼一大堆,丫鬟婆子们跟着要收拾好几天,她便每次去了,不过夜就回来,没怎么在成国公府长住,饶是如此,也是惊动颇大。

秦蓁也格外想念老太太,叹了口气,“是该去看看了,也不知外祖母这些日子睡得可好?老毛病又犯了没有?”

“秀姑娘天天儿照顾着,身子骨儿硬朗着,奴婢来前,还嘱咐说叫跟姑娘说,叫姑娘不必挂记,得了空儿去过些日子,好叫老太太瞧瞧姑娘如何了?”

“嗯!”秦蓁知这婆子来,必定不全是为这事,便问道,“是小公爷叫嬷嬷来的吗?”

“是!”这婆子是成国公府小公爷韩景言屋里的,这次来,便是为韩景言带话的,笑道,“小公爷说明日天气好,正好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银楼都是南边来的货,说是极为新巧,保准是姑娘没见过的,叫姑娘明日一早准备好,爷会来接姑娘。”

说着,她又朝外头招招手,进来一个身材长得五大三粗的丫鬟,手里提着个食盒。这婆子接了打开给秦蓁瞧,“是爷叫带来给姑娘的,说都是最近时兴的糕点,有的未必好吃,若姑娘不习惯就打发给下人们用。”

成国公府只有一子一女,并无庶出。成国公韩云山只娶了孟氏一个。当年,镇远侯丧妻,孝期刚满便续娶,韩云山气得不得了,下了朝后,还没有走出宫门,便在含元殿门口的敞地上将秦靖业狠狠地揍了一顿,还是隆庆帝亲自出面拉的架。

成国公性子暴烈,独子韩景言却不像他爹,他瞧着性格温吞,待人彬彬有礼,在他的脸上从来看不到生气的痕迹,实则,满京城都知道,成国公府小公爷就是一头凶狼。

秦蓁亲手接过了食盒,起身进了屋,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金镶紫檀木的匣子,递给嬷嬷,“这是我前日得的,我留着没用,表兄应该会喜欢!”

她兄妹二人彼此赠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再,秦蓁打小儿就在韩家长大,便跟自家的孩子一样,这嬷嬷早也习惯了,接过来收好就告辞。

韩景言收到礼物的时候,天已傍晚,是他贴身小厮荣贵双手捧过来的。

彼时,韩景言正在京城里最大的酒店德春搂喝酒,桌上只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,坐他对面的是当今太子祁穆庭,并无陪客。

韩景言还没有接过去,祁穆庭早他一步,将那匣子接到了手里,打开一看,原来是一柄青玉短笛。

原本是白玉籽料,上面绽着深深浅浅的翠绿,形状正好又像竹叶,便沿着这形状雕刻出竹子的模样,约有半尺来长,格外精致,十分难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