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老奴听说那镇远侯府的大姑娘生得千娇百媚的,也不知哥儿你在嫌弃什么?”
是啊,他在嫌弃什么?林深也有些糊涂了,一开始是三年前的那些传言,后来就是他娘亲一遍又一遍地在他面前说秦蓁的坏话,说实话,到这会儿为止,他连见都没有见过秦蓁一面呢。
“我不管你现在究竟有什么办法,现在马上到镇远侯府去,这桩婚事成也得成,不成也得成!除非……”广恩伯望了望天,格外无奈地道,“你们想跟着我去要饭!”
“老爷,不至于吧!不管怎么说,咱们也是有爵位的!”
“不至于?无知妇人!你还站着干嘛?你是不是想我现在就休了你?”
奚氏被广恩伯吼得往后退了两步,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呢,可是,广恩伯是从来没有如此大发雷霆过的,奚氏冤枉死了,她哪里知道镇远侯府,一个落魄的侯府了,现在还有这般大的能量呢?可是,一想到秦蓁之前是窝在老太妃怀里的,她又不得不相信了。
一定是秦蓁那小贱人故意的,故意没把脸露出来,还有吴氏,故意引得她说那么多话出来,原来一切都在这里等着呢,打的是还没过门就要在这府上站稳跟脚的主意,这主意当真是好啊,只是,那小贱人怎地就不想想,她总有一日要过门的,要落在她和她儿子手里的。
奚氏此时却不得不与林深一道儿又赶回相国寺去,一想到要去吴氏跟前赔礼道歉,她一个头两个大,吩咐林深,“她是个不守妇道的,你且忍着些气,先哄得她心动,将来……有那么一日的。”
林深听明白了,才他也问过他的小厮了,醉花仙进了广恩伯府的大门了,被安置在他的院子里头,冲着这一点,他就觉得这婚事也不是一无是处。
林深在相国寺,原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与秦蓁说话的机会,谁知,他一来,才跨过大雄宝殿的门槛便看到了与一个和尚拉拉扯扯的女子。奚氏几乎是愣了很久,才醒过神来,不由得怒火中烧,一步冲上前去,扯过秦蓁,扬起手就要往秦蓁的脸上扇去,“秦蓁,你这个贱人,你连个和尚都不放过!”
太快了,跟过来的红罗来不及扑过来护着,秦蓁也来不及躲开,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范翼遥的身上,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,有人一把扯过她的时候,她都没有感觉。红罗也是,她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,这辈子还会有机会见到范家大爷,她是真的在替自家姑娘高兴。
范家大爷是她家姑娘心头的执念,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的执念。
秦蓁闭上了眼睛,她准备受住这一巴掌,后面,她有的是机会还回去,她甚至已经在磨牙,这一次之后,她可不会管广恩伯夫人与她娘当年的手帕交情,她要让广恩伯府在这世上再不存在!
奚氏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,秦蓁睁开眼睛,眼里一道充满杀意的光芒闪过,是范翼遥扣住了奚氏的手腕,他的腮帮微微鼓起,便是眼里一片沉静,秦蓁也能看出,其实是有怒气的。
她的目光落在范翼遥的手上,久久无法收回,这只手曾抚遍她的全身,却在最后关头将她一把推开。
不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,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,他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,包括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