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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厌了这锦衣玉食,却天天被人算计的日子。

秦蓁被人扶着上了马车,车从刑部门口经过的时候,秦蓁用脚跺了一下,海榴问道,“姑娘想去看范指挥使吗?”

秦蓁“嗯”了一声,看着刑部的大门,眼泪就出来了。

狱中阴暗无比,随处可见老鼠到处窜,秦蓁却视若无睹,快步奔跑在通道上,海榴跟在后面,远远就看到,通道的尽头,一个人被吊在刑具上,浑身遍体鳞伤,头发散乱下来,遮住了脸,可海榴依稀能够认出,那就是范指挥使。

秦蓁已是扑了过去,一把抱住了挂在上面的那人,她颤抖的手拨开那人的头发,看到了被污血沾满脸庞的这张脸,曾经多么英俊的一张脸,此时,他双眸紧闭,若不是身体温热,秦蓁以为他已经死了。

“谁让你们打他的?把他放下来,放下来!”

狱卒连忙将范翼遥放了下来,秦蓁一把拿起旁边的烙铁,朝着狱卒烙了过去,哭道,“谁让你们欺负他的?”

狱卒们哪里敢跑,跪在地上哭着求道,“不是我等,是向侍郎,不适合我们!”

“向侍郎?什么向侍郎?”秦蓁已是丧失了理智,她到底不忍用这烙铁往人肉上烙,抽出腰间的软鞭,狠狠地抽打。海榴忙过去抱住自家姑娘,安慰道,“姑娘,范指挥使还在地上呢!”

秦蓁又扑过去抱住范翼遥,范翼遥挣扎着睁开眼睛,朦胧地,依稀看见是秦蓁,笑了一下,抬起手,要抚摸秦蓁的脸,却又格外犹豫,“卿卿,我是在做梦吗?”

“不是!”秦蓁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,她艰难地抱起范翼遥,泪水滚滚而下,“翼遥,我带你走,我带你离开这里,我们走!”

她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,抱着范翼遥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。

刑部大狱,岂是说进就进,说出就出,狱卒们个个如临大敌,拿着武器,对准秦蓁,“放下,把人放下,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!”

“哈哈哈,客气,你们什么时候对他客气过?向侍郎是谁?让他滚出来,我秦蓁今生今世不要他的命,下辈子我就不做人!”

海榴焦急万分,她握着一根铁棍跟在她家姑娘后头,看到一个面目稍微慈善一点的狱卒,踢了那人一脚,“还不快去喊小公爷来!”

秦蓁走到门口的时候,已是重兵把守,一个当官的模样,手里握着一柄剑站在门口,看到秦蓁抱着人出来,笑了一下,“秦大姑娘好气概,不过,范指挥使如今已是永宁驸马,大姑娘此举是要抢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