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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,二妹妹是谁的孩子并不重要了。但,太太背后的人是谁,必须要很快查出来。”秦蓁道,“而且,我也怀疑,太太此举的动机,到底是为什么?有什么事,她不能告诉爹爹,而非要走这一条路?”

“如果她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呢?”范翼遥道,见秦蓁苦着一张脸,他抬手揉揉她,“好了,不想这些了,先办丧事吧!”

管家已经安排人在安春堂的院子里,抓了一捧骨灰,用骨灰罐子装了。因吴氏做出这样的事,镇远侯又把丧事全权交给管家办,且吩咐从简,管家已经从外头拉了一口棺材来,将骨灰罐子放进去,就合了棺。

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,血脉是割不断的。尽管活着的时候,秦茹是越来越与母亲离心了,可是看到母亲死得这般惨烈,秦茹将对吴氏的那点仇恨,全部都抛洒了,有的只是心疼,怀念,和对镇远侯府的憎恨。

特别是,她并不知道,自己还不是镇远侯府正儿八经的二姑娘。

镇远侯四人坐在书房说话的时候,秦茹就在外面和下人们起了争执,要闯进来。

“爹爹,我要见爹爹,你们让我进去!”

听到“爹爹”二字,镇远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眉头狠狠一皱,不耐烦地道,“让她进来!”

秦茹冲了进来,灰头土脸的,哪里像个大家闺秀?她一进来,环视了屋子里的人一圈,也不给镇远侯行礼,而是冷笑一声,“敢情,我在这家里原来真的就是个外人!”

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了,秦蓁越发就懒得搭理秦茹,“有什么话你就说吧,你既然这样进来,也不把爹爹和我放在眼里,我们又为何一定要把你当家人?”

秦茹不知真相,也没听明白秦蓁话中之意,她一门心思只想着吴氏的丧事如何被敷衍,“母亲好歹是爹爹的妻子,母亲如今不在了,爹爹看在镇远侯府的颜面也应该好生筹办母亲的丧事,可是,才多大一会儿,母亲都已经大殓了,连丧都没人去报。”

“很光荣吗?报丧!”韩景言讥讽道,“蠢货,也不想想你母亲是怎么个死法,满京城,大乾自开国到现在,也没见个勋贵妇人是这等死法,你母亲倒是开了先河,你还怕别人不知道她丢了镇远侯府的脸。”

“再说了,昨夜那一场大火,满京城的人提心吊胆,还有谁不知道的?还需要报丧吗?”

“是啊!”秦茹朝前走了两步,“爹爹,母亲她到底为什么会这生死法?爹爹,母亲跟了您这么多年,您可曾爱过她?三年时间,爹爹在外头,母亲没有哪天不担心的,可爹爹回来后,可曾在母亲屋里过过一夜?”

“闭嘴!”镇远侯猛地一拍桌子,“这些都是你该说的话吗?传出去,不怕人笑话?”

“笑话?我母亲都没了,我还怕人笑吗?”秦茹流着眼泪,逼问秦蓁,“大姐姐,你呢?母亲待你不够好吗?谁不知道,她待你比待我这个亲生的都好,有时候我都在想,到底谁才是母亲的女儿?可是姐姐,母亲活着的时候,你从未喊过她一声母亲,她如今不在了,你连一个体面的葬礼都不肯给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