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蓁出门的时候,在娇阆院前后看了看,朝缩在树上的秦风使了个眼色,秦风朝她点点头。一眨眼的事儿,也没有人注意到。
次日,镇远侯府发殡,因镇远侯说了一切从简,且吴氏并不是诰命,又横死,不入祖坟,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不多,整个葬礼都非常冷清,请了人抬出去了,埋在郊外一处山清水秀之地。
家里起了火,需要清理。如今的中馈便是秦蓁在掌,她平日里就很懒,自然也不会想到要去给吴氏送葬什么的。但秦茹不能不去。
午后,秦蓁在南窗下的榻上睡觉,外面隐隐约约有声音说话,秦蓁因做了个梦,自己醒了,抬起身问道,“谁?”
红罗连忙进来,“姑娘,秦风来了,有要事禀报!”
“让他进来!”
秦风跟了秦蓁三年了,平常帮秦蓁做很多事,彼此熟悉,也就没有讲那虚礼。秦蓁坐在榻上,秦风跪在榻前,“这两日都没有什么动静,今日一出城,就有人跟上了二姑娘的车,属下在二姑娘的马车上,听了一些消息。”
“你说!”秦蓁见秦风身上倒还干净,应是梳洗之后才过来的。倒是红罗,听得这话,眼睛就止不住往秦风身上瞟,眼里眼外都是心疼。
“是个嬷嬷,就问二姑娘想不想知道父亲是谁?二姑娘说不想,这么多年,她那父亲也没说要见一见她,如今又来充什么大尾巴狼?”
秦蓁有些好笑,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对王嬷嬷道,“我这二妹妹,什么时候变聪明了?”
王嬷嬷笑道,“人大了,经历一些事了,总是要变的。”
“那嬷嬷是哪家的?”秦蓁问道。
“那嬷嬷走的时候,属下跟了过去,她进了酒楼,属下要过去的时候,被那边的人发现了,交手之后,怀疑……是端王府的人。”秦风抬起头来。
秦蓁并没有觉得意外,她笑了一下,虽然说,到现在,秦蓁都不知道端王府打的是什么主意,但知道是谁,就好办多了。
想到十多年前的那场宫变,裕王府被一锅端了,牵连的皇子们那么多,唯独端王没有受到任何波及,要不是先皇坚持传嫡不传长的思想顽固,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,只怕就是端王了。
“多派些人,盯着那边。”秦蓁眼中闪过一道阴鸷,与端王府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指婚这件事了,如果端王想要掀起的是一阵腥风血雨的话,整座京城又要被血洗一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