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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茹回了她原先的娇阆院,还是跟她走前的那天一模一样,什么都没有动,连个打扫的都没有,屋子里都落了灰了。秦茹带回来的人也不少,她在翠芳亭里头坐了一会儿,看了池子里的鱼,约有一盏茶的功夫,院子里收拾出了卧房,她就进去了。

秦蓁听到这些,觉得好笑,红罗道,“茹姑娘一点儿都不见外,以为带了些礼回来,就活该让她在院子里住下?”

说到底,还真是被秦茹给说中了。秦蓁还真是不屑于与她计较,她一个孤女,跟她计较,将她赶尽杀绝又有什么意思?最重要的是,秦茹到底喊了她父亲这么多年爹爹,秦蓁不知道父亲对秦茹是怎么一份感情,若做得绝情了,怕父亲难过,又不肯委屈了自己女儿,心里过去不去伤身体。

索性,秦蓁就眼不见心不烦,谁知,反而给了秦茹机会。秦茹的脸皮也的确太厚了些。

“随她去吧,横竖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。有她经常回来,在父亲跟前走动,父亲也不至于太过寂寞。”

说是今日,镇远侯府请拜年酒,来的人其实并不多,除了国舅爷和小公爷外,还有平日和两人玩的好的,翼遥一直住在镇远侯府,他原先在燕左卫的时候带的兵和同僚也来了好些,前院都摆了十来桌了。

人到得差不多了,太子来了。正好太子来的时候,林深也来了,众人都围着太子去了,连个招呼他的下人都没有,林深只好自己找了个角落,喝了半天闷酒,走吧又舍不得走,留吧实在是没脸留,懊恼得不行。

吃过饭后,林深叫了个婆子去给秦茹带信,说回门不好留在娘家太久,让一块儿回去。这是林深能够找出来的最好的理由了。

谁知,秦茹说要留在娘家过夜,让林深先回去。

还从来没有这样的,林深气呼呼地跟镇远侯告状去,镇远侯喝多了点酒,摆摆手,“她爱留下来就留吧,家里没这么多讲究。”

的确,一个武将家里,能有什么讲究?上战场的时候,逢人就杀,信这些都不活了。林深没办法,只好自己先走了,谁知,他前脚才走,秦茹后脚就跟着出来了,就是不和他同路,她也不会真的回门日就留在娘家过夜。

只不过,镇远侯说的那话,让她一会儿高兴,一会儿难过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,情绪格外复杂,到广恩伯府的时候眼圈儿都是红的。

奚氏高兴坏了,以为秦茹在娘家受了委屈,等林深后脚回来的时候,问,“可是把她给拦在外头了?哼,以为镇远侯府真的是她娘家了?我看以后谁还给她撑腰?”

林深有些莫名其妙,“我让人去喊她一起回来,她说她要留在娘家过夜,怎么又回来了?”

奚氏偃旗息鼓,半天都想不出,镇远侯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