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在茶楼歇着,表妹先随我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此时上元夜的人潮开始有些退了,非语小心翼翼的扶着花朝, 不敢再有一点松手,刚才也不知怎的,皇长孙殿下说话的时候她竟然大气也不敢出,这会儿贴着她家姑娘,才小声的问起来:“姑娘这面具哪里来的?之前咱们没买过面具啊?”
被非语一说,花朝才发觉自己竟一直抓着面具没丢手。微微皱眉,脱口道:“刚才捡的。”
“啊,捡的啊。这面具做的也不怎样啊,姑娘还要啊?姑娘喜欢让人再做就是了,路上捡的不知道什么人丢的呢。”
非语看花朝一直拿着,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结果竟是捡的。
是没有拿着的必要,可真要说丢了,花朝又有些犹豫起来。
“难得我在京中第一次过上元节,这面具先留着吧。”
“姑娘说的我没听懂,这捡的东西跟上元节有什么关系。不过姑娘要留就留吧,奴婢给姑娘拿着吧,回头找人再洗刷洗刷。”
花朝笑而不语,将面具递给非语,眼神飘向前面离了一步之远的顾恪谨,然后不自觉的又想起顾恒安。
平王是今上的堂侄,听说当年今上为太子时,平王之父在朝中的追随也不少,又深得嘉帝喜爱,只不过壮年之时战死沙场,今上才顺利继位了。所以,顾恒安越是吃喝玩乐,越能平安无事。
再说顾恪谨,如今在宫中的位置也很是微妙。今上年纪大了,太子却一直多病,说白了就是身份正统、本人无错,然后占着个位置,据说若不是今上喜爱皇长孙,太子之位说不住早换人了。可顾恪谨也到了封王出宫的年纪了,其实早两年就有大臣提出来了。
皇家的恩怨纠葛都太复杂了,队伍不是那么好站,堵上身家性命,阖族百年,实在不是明智之举。可偏偏又有人愿意豪赌一场,赢了是更上一层楼,输了那就是鲜血来洗。花朝想到她爹说过的,做一个忠臣难,做一个纯臣更难。镇南将军府的位置,是一块香馍馍,也是砧板上的肉。她爹爹是也在谋划什么吗?
温宁见到花朝时,直接红着眼睛扑了上去,完全没顾上自己扭了的脚。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倒是把花朝给吓到了,这才知道这一夜差点出了大事。
花朝刚被挤散,温宁她们立刻就发现了,想回头去找,却无从下手。而且不知是谁叫嚷了一句“着火了”,人群霎时就乱了起来,有人被挤倒了差点发生踩踏事件。就算是有金吾卫在,可也抵不住慌乱的百姓。最后竟是城门卫拿水柱一阵乱浇,慌乱的人群才略微冷静下来,然后金吾卫和京兆府的人一起上前硬是将人潮隔开,才好险的控制住场面,没有造成更大的乱子。
“多亏了恪谨反应快,不然真是,吓死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