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给旁人听去,恐怕要觉得惊世骇俗,花朝简直是离经叛道。可花景却很高兴,一个不会思考、不会质疑的人是可怕又可怜可悲的。
“爹曾经跟你讲过,星空浩瀚,也许哪颗星星上就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天地。强与弱不在体力,不在男女,而是心境和智慧。为女子也有过的很好的,远的有你在书中看到的,近的也有你祖母不是嘛。”
花朝深吸了口气,道理都是懂的,可世有不公。即便女子不弱,却同样没有平等的机会。
“爹爹说的,我都明白,爹爹只是不希望我日后困住自己,不希望我患得患失。爹爹放心,我不会忿忿不平,无论日后遇到什么情况,我都会尽所能的过的最好。”
花景笑了,这才是他那个倾力教导的女儿该有的样子。他从不希望他的女儿拘在方寸之地,他教了许多不该教给女孩子的东西,却又不能教她真的违背这个社会。
“走,爹带你去同庆楼下馆子。说了给我家敏慧公子补庆生,爹说话算话。”
“爹爹,你再这么喊我,我真生气了。”
到了同庆楼,刚进门,就看到从楼梯下来的人,花朝往她爹身后凑了凑,小声道:“有您这样当爹爹的吗?”
迎面而来的顾恒安,却全然一副惊讶的模样,对花朝父女行了礼,道:“真是巧了,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伯父和表妹。我在楼上定了雅间,要不一同吧。伯父进京之后,雅正还没机会请您吃饭呢,正好庆贺伯父加封副都统。”
花景上下打量着狗腿的顾恒安,鼻子里嗤笑了一声,看了看周围的人,随意的点了点头,道:“同庆楼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。那倒是占了雅正的便宜啊。”
“不不,伯父肯来是伯父赏脸,雅正高兴还来不及呢。菜我都定好了,还有片皮鸭,等要吃的时候再从炉子里拿现烤的出来。同庆楼的一绝,伯父肯定知道的,雅正卖弄了。伯父和表妹随我来……”
简直是没眼看啊!哪里像之前那个在花朝面前耍小心思的平王世子。可竟然神奇的让花朝心情又好起来。
“表妹尝尝,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……”
花景自斟自饮,一碟花生米都够喝两壶的。原本呢,他是不想女儿盲婚哑嫁,反正有他在旁边看着,正好仔细瞧瞧顾恒安会怎么做。可看着顾恒安穿花蝴蝶似的不停往自家女儿跟前送东西,然后表妹长表妹短的,花景就觉得不爽,很不爽。
“你当着我的面儿,对我女儿献殷勤,你小子是觉得日子太舒坦吗?”
顾恒安端着糕点碟子的手顿住了,转头讨好的看看花景,笑道:“那伯父也尝一块。呵呵,我这不是难得见表妹一次嘛。自从伯父进京后,您正英巷那房子箍的跟水桶似的,表妹进出身边的人也都严防死守的。您前头还退了我的东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