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朝自然没让荣蓝郡主失望,看完信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,既为魏氏感到不值得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恒安的话。其实这会儿说相不相信都有点早了,或者说晚了。他们应该不会解除婚约,至少不会为了她觉着他可能纳妾这种事解除婚约。而日后如何,顾恒安此时保证的再好似乎也没什么意义。或许就只能像顾恒安信上说的,且留待日后分说吧。
想完了这些,花朝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倒好似昨日的不开心显得矫情了。在屋子里闷了半上午了,饭都没好好吃,晃悠着去找她祖母说话去了。
荣蓝郡主一见花朝来了,就先笑起来,道:“呦,不是说不舒服吗?祖母刚还想着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呢。”
花朝嘟着嘴,挨着她祖母坐下,小声说:“祖母又来了,每次话都不跟我说明白,回过头又打趣我。欺负我。”
“哎呦,你个小东西,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。我之前跟你说再多你能听得进去?倒不如你什么时候自己想通了。”
花朝哼哼了两声,道:“那我人小之前想不到嘛,祖母也不教我。”
“这种事没办法教,教你什么?教你现在就怎么防着顾雅正,怎么让他不娶侧妃不纳妾?若他真想,你这会儿再怎么防都没有用。而且以后如何的确是说不准,我说了也只会让你心里多了个疙瘩。你自己能想到那就不一样了,好不好心里都会有数的,而且我家宝卿聪明,只要能想到就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花朝不自觉地叹口气,道:“我明白祖母的意思了。不能因噎废食,但也不能无知无觉。心里有了准备,日后发生了任何一种情况才能更好的应对。”
荣蓝郡主看着自家孙女,也是心疼,只得又说:“你祖父只娶了我一个,你父亲也只娶了你母亲一个,这是咱们家的事,祖母就是担心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,日后反而伤了自己。平王府不一样,顾雅正从小跟你经历的看到的就不一样。顾雅正能写这封信,可见心里是有数的,你且回他一封信吧,不能因为这点莫须有的事情反倒损了情谊。女儿家不容易,但有些事心底有数就行了,凡事还是要先往好处努力的。而夫妻相处,自有经营之道,那些真的狼心狗肺的男人也是少数。此前不要怕,此后也不要怨,平常心才最好。”
花朝点头,拽着荣蓝郡主的手,道:“那我回信说什么啊?对了,魏氏的事,还问吗?”
“又说傻话了,魏氏是你未来的婆母,你该关心关心,问什么?如今也都不用你关心,祖母自然会备一份礼过去。再与你说,这种不足月的孩子,按因果来说就是前生的债,今生来讨的,更何况魏氏还动了手脚。你能问什么?至于你要同顾雅正说什么情话,这也要问祖母吗?祖母可难得不管你一次。”
说完荣蓝郡主自个儿先笑起来,惹得花朝又难为情了。自打她定了婚事,总觉得这也错那也错,她爹爹以前教了她那么多,完全都没用得上的。
顾恒安没接着信,倒是得了样东西,扇坠子。白玉葫芦,下面挂了个同心结。
也不用多说什么了,顾恒安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了。想想他爹后院似乎愁云惨淡的,又赶快收敛了表情。放下东西又想起一事,本来要跟他爹说灵月的事情,结果被魏氏早产给打乱啊。
昨夜他送了花朝回去,却还是留了人手盯着灵月和钟宇,半夜他的人回来,说灵月是悄悄穿着小丫鬟的衣服从后门回府的。顾恒安这就奇怪了,中元节她若是真要出去玩,家里不会不同意的,而且明明在河边看到的时候,灵月穿的可不是丫鬟的衣服。
顾恒安现在也有十分好奇了,他这个异母妹妹到底又在做什么。当初春蒐时灵月对花朝出手,花家看在他们父子的面上没深究,可话其实也是摆下来了,日后灵月最好老老实实的,还能留点面子情。再想到花朝说的灵月对顾寅的那什么,顾恒安决定还是要好好的探明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