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托住的就只有你。”衡王握住他的手,眼中满是动容。
顾行知将另一只手盖在李建寰手上,说:“你我交情,这些话本不用说。”
“本王知道长晖不爱听酸话,只是现在不说,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说。”衡王长吁了口气,眉目间满是哀愁:“等咱们一一归位蔺都,这一切争斗,才算刚刚开始。”
营外风声呜嚎,雪水透过细缝送进丝丝清寒。顾行知举目眺向营口,许久不语,似愁非愁。
“戚家固然有罪,可它到底还是七贵之一,太后绝不会令戚家就此被除名。”衡王说上兴头,语速也不由自主地加快:“长晖,你要帮我,你一定要帮我!帮我把皇位守在李家人手中,断不可将这万里山河拱手相让于他人!”
衡王举起酒杯,一口饮尽了那酒,眼中坚定如烈火燃烧。
营外风吹得更猛了,嗷嗷似狼嚎鬼哭。顾行知看着李建寰满眼□□,就知他对皇位的渴求已深入血髓。这不是什么坏事,顾行知反倒觉得,这也是李建寰与自己最像的地方。
那种对猎物纯粹的渴求,那种炽烈的饥渴,那种像狼一样的目光,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他生平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,那人有对桃花眼,里头装着一池波光。
顾行知的心就跟着那波光一个劲儿地晃,晃呀晃呀,晃得他不知不觉地踩进了迷魂网。
戚如珪就在那网里等着他,对他哭,对他笑,肆意拨弄着他的心弦。
等顾行知乍一惊醒,这才发现,原来这女人是带着利齿的。
………………
孙黎不请自来进了营,见左靖扶着顾行知正往外走。这顾三吃起酒来也没个正形,东倒西歪全无半点将人气概。
衡王看样子还算清醒,自个儿坐在正席上有一口没一口嘬着。孙黎笑嘻嘻凑过去,斟酒道:“衡王殿下喝尽兴啦?”
衡王点了点头。
“喝尽兴就好,再试试这个,这可是燕北特有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