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说至伤心处,不禁掉起了眼泪。
“去,一定要去,代阿云好好去看看蔺都。”老翁望着戚如海的双眼,铿锵道:“往后你就是裴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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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行知醒来时,见衡王正在一旁用茶。看左靖的眼色,他应该等了许久。
外面风雪已停,偶有几声莺雀呢喃。顾行知晃了晃脑袋,慢吞吞地滑下了床。
“你醒啦?”衡王放下茶盏,柔声道:“醒了就好,我们说点正事。”
顾行知闻罢,连脸也顾不上洗,只仰头灌了大碗姜汤,坐到了对面。
“你看看你,怎么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”衡王将倒好的茶递给他,慢条斯理道:“也没见你喝多少啊?”
“酒不醉人人自醉,我这不是看你来了燕北,心里高兴嘛。”顾行知嬉皮笑脸着,全然意识不到衡王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“长晖,此次边沙十六营走水一事,本王可以不说什么,但回了蔺都,怀德帝那边你打算……”衡王抚着杯沿,目色沉静如水。
顾行知没心没肺道: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无论他怎么治我,我受着便是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衡王微微一笑:“我倒是替你想了个法子,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做。”
“什么法子?说来听听。”顾行知勾起了兴趣。
衡王看了眼左靖,确认四下没有旁人后,说:“新岁宴在即,届时宫中百官回流。往年新岁宴上,少不了歌舞曲艺。两年前本王陪驾察访江宁,怀德帝对当地一位天桥艺人赞不绝口,回宫之后更是多番提及,可惜数次遣人去寻,都未曾有何结果。”
“巧的是,他们没找到的人,被本王找到了。”衡王凑到顾行知眼前,眸色一沉,意味深远。
“你是说,让我在新岁宴上,献上此人,换求从轻发落的机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