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铨。”那人神色尤为平静,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进大内的样子。
怀德帝喃喃说:“朕想起来了,是有这么个人,不过,你不是在江宁做杂耍吗,怎么进宫来了?”
陈铨笑了笑,捧上药碗说:“承蒙傅侍郎抬爱,将我呈到了御前,贱民这才有机会,见着皇上。”
座下傅临春对怀德帝仰脸笑了笑。
“皇上,快喝药吧,不然等会就凉了。”柳穆森努嘴催促,后头的小春生摇头晃脑,四处探头望着,像在找什么人。
“瞎看什么?!”柳穆森压着嗓子道:“不知道你这眼睛是不能瞎看的吗?”
小春生缩着脑袋,声音就像蚊子叫,他说:“不敢了。”
柳穆森说:“她今天没来,你不用看了。”
小春生的脸黯了几分。
“我可得提醒你一句,别给师父我惹事。今儿在场的都是主子,得罪谁都没好果子吃。”柳穆森冲春生好一通斥责,春生委屈,默默忍着。
旁边的怀德帝已用完了药,正将碗放回陈铨手上。说时迟那时快,陈铨一个箭步上前,袖间银光突现。
短匕顺着陈铨直插向怀德帝胸口,太后猛地一惊,向后扑开。
怀德帝哪里会想到这陈铨会御前行刺,吓得随即呆在了正座上。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刀光吓得哇哇四蹿,众命妇女眷一应蜷到男人身后,殿中一片混乱。
“大胆!竟敢御前行刺!你不想活了吗?!”
太后扶着怀德帝,匕首就在眉前。
陈铨拿着匕首,邪然一笑,道:“狗皇帝!我今天就要杀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