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行知闷头咬着包子,并不说话。
“不行,朕不能由着太后耍威弄权,朕也得插个人进兵马司!”李恒景眸底一亮,看向顾行知。
“长晖……”
“别,你别看着我。”顾行知撇过头,将包子塞到他手中,因着榻有些窄,他抻不开腿,只得背对他说,“我可没心思去那种地方,这天天溜猫逗狗地不好吗?兵马司辛苦,须得起早摸黑,随叫随到,我怕吃苦。”
“得了吧,长晖若是怕吃苦,怎可能年纪轻轻做了龙虎军的少尉。”李恒景拉起他的手,好言相劝道:“好长晖……你就当帮朕,在兵马司挂个职,替朕看着那戚家女,她若有何举动,你就告诉朕,其他的也无须你操心了。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李恒景嗔了一眼顾行知,“还是说你怕了戚家女,不敢与她共谋一职?”
顾行知挺起身:“怕?我有什么好怕的?戚如珪不就是个七贵出身,背靠太后,才得一缕庇佑,我有什么好怕的?”
李恒景笑说:“那你就帮帮朕嘛,长晖最好了……”说着咬了口这包子。
“朕记着以前还是衡王的时候,常与你去这间包子铺买包子。你知道朕偏爱这口,又不大方便为了个包子遣人出宫,所以亲自替朕送来。长晖,你是唯一舍得对朕好的人,所有人都等着看朕笑话,难道你忍心,看太后如此践踏朕吗?”
顾行知说:“得了,连践踏都用上了,说得跟失了身似的。”
李恒景拍了拍顾行知的脑瓜,喜笑颜开道:“失身的不是我,是你。”
“哎呀,也就你笑我。我这不也是被蒙蔽了双眼,谁知道那戚——”顾行知一顿,看着李恒景的双眼,动容道:“行……行吧……我就当帮建寰这一回了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戚如珪提摆进了南司署,见一魁梧男子正领着一列杂事迎在门口。那男子身高体壮,皮肤黝黑,看着比顾行知还凶。
戚如珪牵着马,望着那男人,盈盈笑说:“你就是南司副使尉迟长恭?”
那男子仰着头,打量了她两眼,冷冷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