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怯怯道:“大人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?”他后脖颈有些痒。
傅临春收回目光,眺往别处,说:“你想治你的脸吗?”
裴云满脸遗憾道:“伤成这样,怎可能治好。”
傅临春说:“我认识一位朋友,在太医署当差,主治皮外伤损,我可以带你去。你这脸,恢复成从前那样怕是不可能了,但是比现在好看一两分,我想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
裴云听了似乎并不高兴,反而更忧愁了,他丧着脸说:“大人待鄙人这样好,鄙人何以为报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傅临春看着他,刚要伸出手,耳边突然传来刘汝山的声音。
“傅兄,大事不妙!”刘汝山提着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看那样子,像是有什么急事。
傅临春问:“怎么了?”
刘汝山道:“大内传出了动静,传你我一同入宫。我一得令就赶着来找你,怕是正为着陈铨一事!”
傅临春一听到“陈铨”二字,就像被人掐着七寸似的,窒息感涌上心口。要不是裴云手快,从旁扶住了他,只怕他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。
刘汝山灼声道:“现在再怕也没用,赶紧走吧!”
傅临春抵着裴云的手,被齐手塞进了马车。
刘汝山安抚好傅临春,扭过身对裴云说:“看什么?你家傅大人就要自身难保了。”
裴云平静道:“我相信大人会没事的。”
刘汝山不多废话,委身坐上了车头。棕马一声长嘶,铁蹄高昂,马车飞快朝大内奔去。
裴云立在溶溶月色里,将剩下那句“我做好香囊等你”揉碎在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