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如珪停下了脚步。
顾行知说:“哎呀,你看我都快忘了说正事儿了,来这儿呢,是想告诉戚家姐姐,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兵马司的同寅了。你南我北,你我一同进退,也好熟络熟络感情。”
“感情?”戚如珪瞳孔一聚,转过身说:“我与顾正使可没什么感情。”
顾行知道:“别这么凶嘛,以后总归是要在同一处办公的,总不能张口就掐架吧?”
戚如珪细眉一凛,“什么意思?”
尉迟长恭忙解释道:“北司署建得比南司要早五六年,年前受了场大水,不堪经受,连着几间老房都冲塌了。工部忙着为先帝设陵,迟迟未拨人来修,李尚书吩咐了,南北两司暂且并到一处办公,等北司署修好了,再搬回去。”
正说着,驮着资材的马车队伍哐当哐当地在南司门前停了下来。带头是个壮男,名叫匡野,浓眉大眼,身形健硕。
他见着顾行知,行礼道:“顾正使,现在就往里搬吗?”
顾行知点头:“搬。”
众人一个接着一个抬着箱子进门去。
戚如珪说:“无耻。”
顾行知一惊,“我怎么又无耻了?”
戚如珪瞪了眼他,说:“你就是无耻!”
顾行知看了看尉迟长恭,又看了看副使匡野,扁嘴道:“我冤啊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顾行知上任第一天,闲得发慌。他将兜里的糖摆成一圈,然后中间放支毫笔,笔头一转,转到哪颗糖,他就吃哪糖,吃到最后,就只剩下了两三颗。
顾行知打眼看着对面的戚如珪,看她正和尉迟长恭埋头议论着上元节夜巡的事,他横嘴说:“吃糖不?”